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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暴力療養師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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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暴力療養師9

林殊走到窗邊, 伸手推開面前的這扇木窗,一低頭就能看到後院裏用餐的獸人們。

與其說是用餐,不如說是被飼餵。

食物被撒在地上、有的裝在碗裏但依舊擱在地上。偌大的後院一張桌椅都沒有, 這些獸人都直接坐或蹲在地上。

它們的食物大多是生骨肉, 且都是最家畜身上便宜的部位,好一點的食物會比較幹凈。

赤烏也走過來往下看。

同為獸人, 樓下後院的一眾獸人很快感受到了赤烏的視線, 齊齊地擡頭看了過來。

在看見赤烏站在林殊身邊時,不少獸人眼中閃過茫然。

有些經驗豐富的獸人憐憫地看了赤烏一眼, 繼續低頭用餐。

在它們眼中, 林殊同樣是個不願意為幫手付一間下房費用、甚至不給幫手餐食的吝嗇鬼。

赤烏尚且不知憐憫是一種怎樣的情緒,但她心裏也覺得不太舒服。

赤烏扭頭看林殊, 試圖得到一點合理的答案:“他們喜歡吃生肉嗎?我不喜歡。”

林殊:“他們也不一定喜歡。”

林殊經過這段時間跟赤烏的相處,發現赤烏很多習性都偏向人類。

比如赤烏喜歡吃經過烹飪過味道豐富的餐點,比如赤烏喜歡像林殊一樣枕著東西蓋著被子睡覺, 又比如赤烏用四肢著地走路更快,但她大部分時間更喜歡直立行走。

而林殊看到下面的獸人有一部分年紀大的, 也都偏向於直立行走。

也就說明這些獸人不僅外形是人,它們的生活習慣和人類也沒有太大差別, 只是保留了一些獸類的優質屬性——速度快、力量大等等。

如果讓它們選擇, 它們大抵不會選擇用僅有的兩顆虎牙去啃毫無滋味的骨頭、忍著難聞的味道食用豬下水。

從他們時不時看向廚房的動作來看,他們也想吃人類該吃的餐食。

“但他們無法決定自己吃什麽。”

赤烏低下頭,再次沈寂下來。

剛才娘說,人類並不高貴,但為什麽人就能坐在桌子上吃那麽好吃的東西?而她作為獸人, 就理所應當地吃那些充滿腥氣的生肉?

赤烏擡頭:“不能對他們好一點嗎?”

林殊眼中流露歉意:“抱歉,赤烏, 這件事我們無法決定。”

赤烏眼中閃爍著失落。

“大人,我來送菜了。”房門被敲響,林殊應了一聲。

小二端著托盤走進來,滿臉堆笑地朝林殊點點頭,把飯菜放在了桌子上:“備好了,大人慢用,有什麽事兒盡管叫小的就好。”

林殊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五個子兒放進小二手心。

小二驚喜萬分,千恩萬謝地出了門,掂著手裏的五個子兒,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本以為這麽摳門的客人不會賞錢了,居然還給了五個。

林殊朝赤烏招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吃的,“吃吧。”

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白鳳鎮的餐食跟之前的村子已經差別很大了。

這邊的味道更偏向於重口一些。

不過味道也很不錯就是了。畢竟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客棧,如果餐點味道不好,不可能開到這麽大。

林殊吃完了自己的這份,又夾了幾口菜,便放下了筷子。

赤烏把剩下的飯菜一掃而光,連湯都沒剩下。

赤烏舔了舔嘴唇又摸了摸肚子,顯然沒有吃的盡興。

“你好多天沒吃肉了,如果一下子吃太多,怕你消化不了。”

“等我們晚上回來再點其他的飯菜,怎麽樣?”

赤烏連連點頭。

林殊站起身來背上空竹筐:“走吧、我們去鎮上逛一圈買點兒東西。”

赤烏乖乖地跟在身後:“要賣丹核嗎?”

林殊搖了搖頭:“等明早離開的時候我們再賣,免得今晚被人盯上。”

若是今天就在集市上擺攤賣丹核,賣出得到的錢就算不是很多也足夠她們吃一段時日了。

若是被人盯上,她們不僅保不住這這些錢,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

林殊和赤烏到底是初出江湖,赤烏雖然有些本領,但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林殊不敢讓她跟其他獸人正面對上。

何況如今漂泊無依,萬一遇上一些要錢不要命的可就糟了。

兩人下樓後便遇見了小二,小二得了賞錢後態度非常好,主動迎上來問兩人需要什麽。

林殊:“她受傷了,鎮上哪裏可以療傷?”

小二熱情地回答。

不僅告訴她們醫館在哪裏,還將周圍其他重要重要場所也都告訴了她們。

不愧是附近最大的鎮子,醫館、錢莊、雜貨鋪和幹糧店一應俱全。

白鳳鎮似乎就是為了救世工會建造的,這裏為怪物獵手配備了一條龍的服務,只要進入白鳳鎮,就不必再去其他的村鎮找東西了。

只要在白鳳鎮買夠了東西,去山林十天半個月都不需要再補給。

這正是林殊想要的。

林殊沒有立刻帶著赤烏去看傷,他現在手裏只有幾十個銅板了,恐怕不夠看病的。

林殊先去了鎮上最大的錢莊,這個錢莊人多,不容易被盯上,還同時開了三個櫃臺。

“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林殊朝赤烏說道。

赤烏乖乖的蹲在了門口。

林殊排了一會兒的隊,沒聽到前面的人取了多少銀子,也沒見離開錢莊的人被跟上,還算得上安全。

很快到了她,林殊從懷裏掏出100兩的銀票遞向櫃臺。

“換一張五十兩的、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剩下的都換成散銀。”

裏面很快遞出來兩張票和兩個荷包,一個荷包裏裝了15兩銀子。

林殊收起銀子,轉身來到錢莊門口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註意到自己,這才朝赤烏點點頭:“走吧。”

兩人直奔醫館,走到醫館門口,林殊又停下腳步,靠近赤烏小聲問道:“這一路上有沒有人跟著我們?”

赤烏搖搖頭。

林殊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100兩可不是小數目,林殊不敢隨便掉以輕心,眼下連赤烏都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這才說明真的沒有人跟上他們。

林殊帶著赤烏走進醫館,很快有人迎了上來問他們需要什麽。

“給她看傷。”林殊說道。

“您看看要什麽價位的?”

“治好、不覆發。”

兩人被帶到一間小房間門口,引路的人掀開簾子,“可以讓您的獸人進去了。”

林殊:“我要跟著。”

引路人面露難色:“我們這兒沒有這樣的規矩。”

林殊轉身就要走:“既然這樣,那我就換一家。”

引路人連忙攔住,臉上頓時擠滿笑容:“規矩是人定的,我去跟大夫商量一下就好,您且在這兒稍等片刻。”

引路人鉆進房間這裏面嘀咕了幾句,便再次掀開簾子出來:“大人請進。”

一進去林殊就感覺到不舒服,不僅是空間上的逼仄,整個小房間裏也彌漫著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林殊甚至懷疑他們有沒有照常消毒。

赤烏更是一進來就想出去,她緊緊地拉著林殊的胳膊,聲音很小很輕:“我們走吧。”

林殊以為她害怕醫生。

別說是她了,連林殊這個年紀了也怕醫生。

於是林殊輕輕拍了拍赤烏的手安撫道:“看完病就好了,我們待會兒就出去。”

她們坐在凳子上,凳子也冰冰涼涼的,面前是一道布簾,裏面傳出聲音:“怎麽是兩個?”

林殊:“這是我的幫手,我是獵手。”

對面沈默了一會兒,問道:“什麽傷?”

林殊皺眉:“你問我?”

“就是問你,這不是你的獸人嗎?”

林殊:“就算是我的,我也有可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受傷的吧?”

對面立刻說:“那我們看不了。”

林殊眉頭越皺越深:“什麽意思?”

“倘若我不進來,你也是這樣看病?”

“這樣隔著簾子?光靠我說是什麽傷嗎?倘若不讓我進來,你又如何知道她的傷情?”

獸人大多數是不會說話的,很少一部分像赤烏這樣從小在人類身邊長大,自己學的人類語言。

讓他們單獨和醫生見面,無異於把貓貓狗狗送到醫院,讓他們自行說話、向醫生講述自己的病情。

對面頓了頓:“我們有自己的一套詢問方法,如果您不在這兒,我們會自行詢問。”

林殊:“那讓我看看你們是怎麽詢問的,你就當我不在這兒。”

對面似乎也沒有遇見過這種硬茬,安靜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林殊聽到腳步聲響起,對面的大夫似乎離開房間不知道去哪兒轉了一圈兒、跟誰說了什麽,又回來了。

很快,對面的大夫聲音冰冷:“對不起,我們不能給您的獸人看病了。”

“為什麽?就因為我要看你們的詢問方法嗎?”

“沒錯,每一行都有獨家秘傳,如果你非要在這裏看,那恕我們無法提供任何幫助。”

林殊深吸一口氣:“你們覺得我想偷學你們的技巧?”

對面默認了這個說法。

林殊換了一個問法:“即使加錢也不行嗎?”

“……不行。”

林殊轉身掀開簾子就帶赤烏走了出去。

打她一進去就覺得渾身不對勁,而且赤烏的反應也很不好。

就算對面大夫不說,她也不想在這兒多待了。

裝神弄鬼的,有什麽看不得?

林殊再次忍不住想起現代的寵物店。

正常情況下,寵物店都有一扇透明玻璃可以讓主人看到寵物洗澡的情況。

就算沒有玻璃窗,在主人強烈要求下寵物店也會讓主人看見寵物洗澡的全過程,以示安全。

幼兒園的監控也同樣是這個道理。

當然,不是所有監控有透明窗的都是好的,但倘若對方極力拒絕,處處掩飾,那就說明肯定有問題。

就比如這家醫館,如果說沒有問題,林殊絕對不信。

引路人就站在房間門口,清楚地聽到了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林殊一走出來他便笑瞇瞇的迎了上來,好像生怕林殊會生氣。

“大人的獸人看完病了嗎?”

“看沒看完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在外面應該都聽到了,還多問這一句做什麽?”

林殊扭頭看了眼,其他小房間門口都站著怪物獵手,他們聽到聲音紛紛扭頭看過來。

不少人目睹了林殊剛才一定要和赤烏一起進去的經過,如今見她一臉不爽地走出來,都很好奇在裏面發生了什麽。

“我倒不知道你們的治療方法到底有多獨特,竟然加錢都不能看。”

林殊隨便抓了個怪物獵手,走到他面前:“你知道你的幫手在裏面都經歷了什麽嗎?”

男人一楞:“這我怎麽知道?”

在林殊說之前,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裏面會發生什麽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林殊又看向其他人:“難道你們也不好奇嗎?”

眾人面面相覷。

說不好奇自然是假的。

雖然他們並不在乎獸人在裏面都經歷了什麽,只要能治好病就行。

但畢竟是他們的財產,他們有權利知道經過。

再者說,他們之前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不想知道。

如今他們若說想了解,但醫館不讓,那就是醫館的過錯了。

眾人紛紛看向了身邊的引路人:“所以到底是什麽治療方法,搞得這麽神秘?”

引路人急得一腦袋汗:“這個真的不能說。”

“這是我們的醫館機密。”

一眾獵手卻不情願了。

他們出生入死在森林裏尋找怪物挖丹核,怪物獵手不僅是掙錢的買賣,更是讓所有人都敬佩的職業。

他們幾乎在哪裏都能得到最高的待遇,凡是他們不得到的是因為他們不想,而不是得不到。

一個小小的醫館也敢這樣故弄玄虛?

就連人去醫館看病也是在大堂裏看的,獸人有什麽獨特的?

場面鬧得越來越大,有幾個獵手甚至想掀開簾子看看裏面發生了什麽,引路人卻一把按住獵手的胳膊,不讓他們繼續動作。

這一舉動更加證明了他們的猜想,裏面絕對沒什麽好事兒。

與此同時,林殊註意到有些人在朝這邊靠近,他們都腰間都佩戴著武器。

恐怕是醫館的人。

再待下去就不合適了,林殊還想明早安安穩穩地離開這裏,若是跟人打起來、再誤傷了赤烏就遭了。

林殊給赤烏使了個眼神,兩人趁亂溜出了醫館。

他們離開沒多久就聽醫館裏劈裏啪啦的打鬥聲響起。

還真打起來了。

林殊扭頭看向赤烏:“裏面很不對勁兒是嗎?”

赤烏點頭:“害怕。”

赤烏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從記憶裏翻出熟悉的印象,解釋道:“有屍體味道。”

“獸人的屍體。”

林殊一頓。

“你的意思是有不少獸人死在了裏面?”

赤烏點頭。

林殊猜對了她的意思。

“很痛苦、很害怕。”赤烏再次開口說道。

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可怕的氛圍,即使屍體已經不在,但曾經在那個小房間裏發生過的事情卻滲透進每一寸木板之中,留給以後的同類作為提醒。

同為獸人,赤烏能感受到其他獸人曾在那個房間裏經歷過的事情,不足為奇。

其他獸人應該也能感覺到這種恐懼,但他們對獵手的依賴信任和服從讓他們強忍著恐懼鉆進了小房間。

林殊摸摸赤烏的頭,聲音有些沈悶:“我們以後再也不去了。”

林殊以為術業有專攻,專門針對獸人的醫館就像兒科醫院一樣,會更專業一些。

沒想到是別有一番陰暗。

林殊沿路問到了其他人類醫館的地址。

最後找了一個人不算太多,但口碑有保證的醫館,很快帶著赤烏走了進去。

這個醫館裏的大夫年齡都不小,不少都留著花白的胡子。

來看病的人並不多,其中大多是同樣年紀不小的中老年人。

據說這家醫館開了很久,是口口相傳下來的。

只是白鳳鎮越做越大之後這個醫館逐漸被其他營銷更強的醫館奪走了人脈和資源。

林殊牽著赤烏走到一個櫃臺前,“能給獸人看病嗎?”

裏面坐著的白胡子老頭兒擡起頭,看了眼赤烏,點頭:“進來坐吧。”

繞過櫃臺面前是一張小桌兩把椅子。

兩人坐在老大夫面前,老大夫示意赤烏把手放在桌子上,開始診脈。

“您之前給獸人看診過嗎?”林殊試探著問,聲音很輕。

老大夫搖了搖頭,笑道:“我們這兒看病比獸人醫館的貴,很少有人會帶獸人來這兒看。我雖沒診過,但看過幾位。”

老大夫想了想:“你是第四位。”

“今年的第四位?”

“不,四十年來的第四位。”老大夫笑了笑。

“我在這兒坐了40年,你是我見過第四個帶著獸人進來看病的。”

很快,老大夫擡起了手,朝林殊笑瞇瞇道:“這脈象是我診過最強有力的,她沒有任何問題,你且放心吧。”

“不過她此時正是生長期,需要多補充一些營養,獸人到底與人類不同,若是給她人類女孩兒的分量,怕是不夠。”

林殊松了口氣:“這個我知道,我會給夠他吃的。”

“她身上還有一些鞭傷,您看看應該用些什麽藥?”林殊問道。

“身上的鞭傷?”老大夫站起身來,指了指旁邊的屋子:“請隨我來。”

為了更方便的看全身傷,所以單獨造了這個私密性比較強的小房間。

這可要比獸人醫館的正經多了,裏面還點著熏香,有安神止痛的作用。

林殊解開赤烏的鬥篷,赤烏面對老大夫並不像先前在獸人醫館裏那般戰戰兢兢。

她大大方方地展示身上的傷口。

老大夫一邊捋胡子一邊嘆氣,“怎麽這麽多傷痕?”

老大夫看了林殊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

“我們這兒有祛疤和愈合的藥膏,一盒1兩銀子,效果是好,但這孩子身上傷口太多,只怕用一次就要用掉一盒。”

“你看上去年紀輕,想來剛入行不久吧?我便不給你開那麽貴的藥了,我這兒還有200文一罐的,療效是差一些、傷口好得會慢一點,但勝在便宜。”

“其中成分也只差了一味藥而已。”

林殊連忙道謝:“多謝大夫替我著想。”

老大夫:“三天塗一次,一罐應該夠用兩次。”

“五罐用完便會痊愈。”

“若是屆時還未愈合,你再來找我,免費提供後續的藥膏。”

老大夫敢這樣說,說明他對藥膏有信心。林殊立刻去一旁的藥房領了五罐藥膏,花了一兩銀子。

藥膏是竹筒裝的,很輕巧不礙事,林殊把藥膏放竹筐裏,轉身跟老大夫告別一聲,正要帶著赤烏離開,卻又被老大夫叫住。

老大夫從櫃臺後站起身,皺著眉頭讓兩人再跟他進屋。

進屋後,老大夫指了指赤烏的尾巴骨,看向林殊:“你看過她的尾巴嗎?”

林殊一楞,立刻看向赤烏:“你還有尾巴嗎?”

老大夫嘆口氣轉過身去:“你看看吧。”

赤烏眨了眨眼,三下五除二摘掉了圍在臀部的布條。

林殊看著赤烏被折斷到只有一個骨節的尾巴,楞住了。

她從來不知道赤烏有尾巴,更不知道被折斷的尾巴包裹在布條裏面過了多久。

切口處已經開始潰爛,一些殘肉站在布條上一起被撕下來,剩下的腐肉似乎一碰就能掉。

林殊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了,扭頭看向了老大夫,嗓子幹涸到發不出聲音:“這……”

老大夫:“我看她走路姿勢不對,便料到了有這一遭。”

“很多獵手為了限制怪物的生長,不讓他們把營養長到別的地方,會采取這種方法。”

“只是這是早些年的做法了。”

“後來獵手們發現這樣做會導致這些獸人在跳躍時失去平衡,所以便逐漸放棄了這個方法。”

“之前我師父看過一個這樣的病例,我便記在了心上,如今再次看見,已經過了20年。”

林殊:“……那該怎麽治?”

“沒辦法治,只能用藥養著,養到什麽情況,只能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林殊看著潰爛的短尾巴,又看了一眼赤烏頭上毛茸茸的耳朵。

如果沒有經歷這些事情,赤烏的尾巴應該和頭上的耳朵一樣毛茸茸的。

應該會很大很可愛,長長的一條,隨著赤烏跳上跳下時跟著一起擺動。

但是現在只剩下一個骨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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